第 2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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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
片刻之前的記憶零零碎碎地湧入腦海, 包括自己強指月亮為燈籠，甚至還要月亮燈籠……
盛姝恨不得捂臉縮成一小團，腦子有些遲緩的轉動著, 希望有什麽辦法能應對當下尷尬的情況。
她穩了穩心神, 裝作依舊在混沌中的樣子, 目光惺忪地看著晏之緒, 含糊地問道：“什麽？”
晏之緒何等敏銳，近乎是瞬間就看出盛姝是裝的，但他沒有拆穿，只哼笑了一聲，慵懶地倚在美人榻上。
他擡手輕撩了下衣擺, 衣襟松散，露出的肌膚雖白, 但肌肉繃緊，蘊含著說不出的力量感，像一只以逸待勞的雄獅。
有美色如此，盛姝反而不好意思同他一起待在這美人榻上, 勉力支撐著就要起來。
但她只是思緒稍微清明了一些, 很明顯肢體依舊沒有回過力氣, 不過剛站起來一瞬，她便軟綿綿地向後摔坐下去。
這一摔恰好坐到了晏之緒的腿上，而且因為怕摔倒, 她的一只手還好死不死地拽著晏之緒的前襟。
晏之緒一動不動, 只微微挑眉。
雖然晏之緒未曾開口，但盛姝簡直能感覺到晏之緒戲謔的表示她“投懷送抱”。
喝醉酒已經很丟人了, 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意外，盛姝索性破罐子破摔, 也不在乎更丟人一些，直接側過身子，跨坐在晏之緒腿上，軟綿綿地命令道：
“我要你抱我過去。”
只不過她聲線發軟，俏臉泛紅，這命令看起來著實沒有什麽威懾性。
晏之緒低眸，正對上她水盈盈又朦朧的杏眸，心中微微嘆息。
溫熱的手貼上她的眼眸，感覺到她長長的睫撓著手心，略癢。那雙手順著她的眼尾揉到額角，手法輕柔地按壓著她的太陽穴。
兩個人離的很近，盛姝略一擡眸，便能瞧見晏之緒近在咫尺的唇，有些涼薄，但顏色極好，味道也是，因為她品嘗過……
盛姝思緒有些飄忽，她現在是個醉鬼，所以就算做了一些什麽事情，也和清醒時候的她沒什麽關系……吧？
本來晏之緒的樣貌便極為俊逸，盛姝的這般念頭一旦升起，越看他越是感覺到一種難以抵抗的誘惑，男色惑人，不過如此。
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，憑借本能去摸索，去靠近晏之緒。
但她卻撞上了溫熱的手掌，盛姝有些訝然地睜眼一瞧，只見晏之緒以手掌放在自己額頭上，將自己往後推離。
雖然腰上有晏之緒虛扶了一把，不至於被推得摔下去，但盛姝卻因為晏之緒的動作，升起一種非常委屈的情緒。
自己可是晏之緒明媒正娶的夫人，結果自己想親近他，他都這般抗拒自己……
見盛姝小臉微醺，一雙杏眸已經開始水汽微漾，晏之緒慢條斯理地開了口，目光冷靜又清明：
“你酒醒了麽？”
他竟然嫌棄自己是個酒鬼，難怪拒絕自己！盛姝委屈裏又夾雜幾分生氣，恨不得上去咬晏之緒一口洩憤。
但下一瞬，晏之緒低沈的嗓音在耳側漾開，他說：“醒了就回答我，我從不占醉鬼的便宜。”
原來是自己誤會了，盛姝眼睫輕抖，一顆心不可自控地柔軟下來。
她依舊想要心心念念的男色，便窩在晏之緒懷中，以臉頰蹭著他的前襟，一下又一下，軟著嗓音喚他：
“晏之緒……晏之緒……晏之、”
晏之緒一只手放到她後脖頸處輕輕摩挲，聲音有幾分沙啞：“盛姝，告訴我，你清醒麽？”
盛姝停了動作，將臉埋入晏之緒胸前，小聲地應了一句：“嗯。”
下一瞬天旋地轉，晏之緒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，無可躲避。
他的手從盛姝脖頸處一路摩挲，五指插進她的烏發中，發髻上的發釵受力，叮叮咚咚地掉了一地。
兩唇相貼，盛姝目光不知所措，被動承受著晏之緒的深吻，他的的味道強勢而霸道，叫盛姝更加腿軟。
她從未見過晏之緒如此強占的一面，差點要喘不過來氣，不由得輕聲嚶嚀，表達不滿。
晏之緒氣定神閑地松口，讓盛姝回過一口氣，再過來時不覆強勢，而是輕輕的含吮摩挲，帶著安撫的意味。他眼中幽波流轉，仿佛能將人溺斃，盛姝怔怔地看著他，一時之間任由他擺布。
半晌，晏之緒終於停止了動作，他附在盛姝耳邊，低啞的聲音還帶著繾綣的情動：
“不生氣了，嗯？”
經他這麽一提醒，盛姝才猛然意識到，導致今日自己飲酒的罪魁禍首是誰？正是晏之緒！
瞬間懊惱於自己竟然頭腦不清醒被男色蠱惑，盛姝咬了咬唇，翻身坐到一側，偏過頭去不願再看晏之緒。
晏之緒瞧著盛姝這賭氣的小動作，竟也覺得有趣，不過他也不再去招惹盛姝，反而不疾不徐地開口說起了正事：
“今日你為何生氣？”
提起這件事，盛姝便心中發悶，更懶得搭理晏之緒。
晏之緒也不著急，只是反問她：“盛姝，你可還記得新婚夜自己說過什麽？”
新婚那夜，盛姝曾與晏之緒商談，自己會對他以誠相待，希望晏之緒也可以真誠對待自己。
盛姝的表情有些糾結，她確實是那麽說了不錯，但這個承諾也不能抵消她今日的怒氣。
見盛姝想起來了，晏之緒不動聲色地套路她：“以誠相待是你親口承諾，如今我真心詢問，你卻這般對我，是否有毀諾的嫌疑？”
盛姝心中動搖了一下。
她只是氣惱晏之緒，但晏之緒本就不太了解人情，自己是否對她太苛刻了……
察覺到盛姝的猶豫，晏之緒繼續開口：“你是我夫人，夫妻本是一體，你這般賭氣，無法解決問題。”
盛姝理智尚存，斟酌了一下，她嘆了一口氣，有些不太開心地說道：
“我不喜歡你自虐。世人不將你當‘人’看，但你要把自己當做一個人，至少你在我這裏，是和眾生沒什麽區別，要陪我伴我的夫君。”
“但是你為了擺脫夢魘，使用那種極端非人類的手段，是在輕視我這些時日對你的付出和努力，就算真要那樣，至少、至少也同我說一聲。”
在晏之緒面前毫無顧忌地說完這些，盛姝感覺到心情頓時輕松了很多。
果然，她還是不太適應和晏之緒躲躲藏藏。
晏之緒垂眸凝著盛姝，平靜地聽完了盛姝的碎碎念，明白了盛姝那有些曲折的心思。
原來她所求，不過是希望能成為“正常人”，這倒是有意思。
他輕笑了一聲：“你對我有所求，直言便是，我會盡量配合你。”
沒等盛姝再說話，晏之緒便起身抱起了盛姝，將她放到床榻內側，溫聲道：“天色不早了，睡吧。”
盛姝在床榻上打了個滾，隱約覺得晏之緒的話有哪裏不對勁，但醉酒的勁頭還沒消散，她思緒遲鈍，根本理不出一個所以然，幹脆不在想，直接沈沈睡去了。
翌日，盛姝一口氣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因為喝過醒酒湯的緣故，盛姝頭腦清晰了很多，昨夜的回憶漸漸湧入腦海。
想到晏之緒要求自己清醒的時候……盛姝就感覺臉頰一陣漲紅。
直到盛姝回憶起來了睡前和晏之緒的談話。盛姝也不是什麽蠢人，只細細琢磨了一下晏之緒的話，就明白了真正不對勁的地方。
自己那樣說晏之緒，明明是為了晏之緒好，但在晏之緒眼裏，這卻是自己對他的“有所求”？
自己對晏之緒的訴求不過是一個庇護所，這在新婚之後便已經達成，從某種程度來來說，自己其實對晏之緒已經“無所求”。
回顧一下晏之緒過往的人生，恐怕所有人對他“好”或者“善意”，都是有目的性的，所以只有清楚了身邊人靠近的目的，他才會感覺到安心吧……
也難怪自己忽然生氣，晏之緒這麽一個冷淡的人卻一反常態，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心思。
如果目前的狀態能讓晏之緒感覺到放心，那麽不解釋或許也很好……
盛姝心思百轉，最後敲定了想法。
她掀開床簾，揚聲喚道：“多寧，三柒。”
兩個婢女聽見房內動靜，連忙入內服侍盛姝起床。
等盛姝收拾完畢起身去用午膳，正常人家用午膳的時辰早就過去了。
雖然上午未曾進食，感覺有些餓，但盛姝用膳依舊有條不紊。
她瞥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婢女，問道：“首輔呢？”
那婢女答話：“首輔去上早朝後一直沒有回府。”
沒有回府也好，經歷了昨夜的事情，若是直接碰見了晏之緒，盛姝恐怕自己會不知所措。
她用完午膳，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，吩咐道：“多寧，吩咐管家給我備好馬車，我要去書坊。”
說起來，盛姝上一次去書坊，還是沒有入首輔府之前。
她在閨中的時候被繼母柳夫人限制的厲害，難得的樂趣也就是找一些話本子瞧一瞧，多年以來這個愛看話本的習慣便也養成了。
嫁給晏之緒之後首輔府內一直有各種繁雜的事情要忙，如今得了閑，自然是要好好地去書坊淘一淘，看看是否有喜歡的話本子上新。
盛姝在馬車上戴好幕籬，熟門熟路地走進書坊，卻見書坊門口不知何時放置了一塊巨大的木牌，一群人圍堵在四周，熙熙攘攘好不熱鬧。
之前從未見過書坊門口放置這個，盛姝好奇心起，不由走到人群之中去看那大木牌上究竟寫了些什麽。
只一眼，盛姝的目光就沈了下來。
誰能告訴她，為何書坊內竟然會有這樣的東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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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之前的記憶零零碎碎地湧入腦海, 包括自己強指月亮為燈籠，甚至還要月亮燈籠……
盛姝恨不得捂臉縮成一小團，腦子有些遲緩的轉動著, 希望有什麽辦法能應對當下尷尬的情況。
她穩了穩心神, 裝作依舊在混沌中的樣子, 目光惺忪地看著晏之緒, 含糊地問道：“什麽？”
晏之緒何等敏銳，近乎是瞬間就看出盛姝是裝的，但他沒有拆穿，只哼笑了一聲，慵懶地倚在美人榻上。
他擡手輕撩了下衣擺, 衣襟松散，露出的肌膚雖白, 但肌肉繃緊，蘊含著說不出的力量感，像一只以逸待勞的雄獅。
有美色如此，盛姝反而不好意思同他一起待在這美人榻上, 勉力支撐著就要起來。
但她只是思緒稍微清明了一些, 很明顯肢體依舊沒有回過力氣, 不過剛站起來一瞬，她便軟綿綿地向後摔坐下去。
這一摔恰好坐到了晏之緒的腿上，而且因為怕摔倒, 她的一只手還好死不死地拽著晏之緒的前襟。
晏之緒一動不動, 只微微挑眉。
雖然晏之緒未曾開口，但盛姝簡直能感覺到晏之緒戲謔的表示她“投懷送抱”。
喝醉酒已經很丟人了, 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意外，盛姝索性破罐子破摔, 也不在乎更丟人一些，直接側過身子，跨坐在晏之緒腿上，軟綿綿地命令道：
“我要你抱我過去。”
只不過她聲線發軟，俏臉泛紅，這命令看起來著實沒有什麽威懾性。
晏之緒低眸，正對上她水盈盈又朦朧的杏眸，心中微微嘆息。
溫熱的手貼上她的眼眸，感覺到她長長的睫撓著手心，略癢。那雙手順著她的眼尾揉到額角，手法輕柔地按壓著她的太陽穴。
兩個人離的很近，盛姝略一擡眸，便能瞧見晏之緒近在咫尺的唇，有些涼薄，但顏色極好，味道也是，因為她品嘗過……
盛姝思緒有些飄忽，她現在是個醉鬼，所以就算做了一些什麽事情，也和清醒時候的她沒什麽關系……吧？
本來晏之緒的樣貌便極為俊逸，盛姝的這般念頭一旦升起，越看他越是感覺到一種難以抵抗的誘惑，男色惑人，不過如此。
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，憑借本能去摸索，去靠近晏之緒。
但她卻撞上了溫熱的手掌，盛姝有些訝然地睜眼一瞧，只見晏之緒以手掌放在自己額頭上，將自己往後推離。
雖然腰上有晏之緒虛扶了一把，不至於被推得摔下去，但盛姝卻因為晏之緒的動作，升起一種非常委屈的情緒。
自己可是晏之緒明媒正娶的夫人，結果自己想親近他，他都這般抗拒自己……
見盛姝小臉微醺，一雙杏眸已經開始水汽微漾，晏之緒慢條斯理地開了口，目光冷靜又清明：
“你酒醒了麽？”
他竟然嫌棄自己是個酒鬼，難怪拒絕自己！盛姝委屈裏又夾雜幾分生氣，恨不得上去咬晏之緒一口洩憤。
但下一瞬，晏之緒低沈的嗓音在耳側漾開，他說：“醒了就回答我，我從不占醉鬼的便宜。”
原來是自己誤會了，盛姝眼睫輕抖，一顆心不可自控地柔軟下來。
她依舊想要心心念念的男色，便窩在晏之緒懷中，以臉頰蹭著他的前襟，一下又一下，軟著嗓音喚他：
“晏之緒……晏之緒……晏之、”
晏之緒一只手放到她後脖頸處輕輕摩挲，聲音有幾分沙啞：“盛姝，告訴我，你清醒麽？”
盛姝停了動作，將臉埋入晏之緒胸前，小聲地應了一句：“嗯。”
下一瞬天旋地轉，晏之緒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，無可躲避。
他的手從盛姝脖頸處一路摩挲，五指插進她的烏發中，發髻上的發釵受力，叮叮咚咚地掉了一地。
兩唇相貼，盛姝目光不知所措，被動承受著晏之緒的深吻，他的的味道強勢而霸道，叫盛姝更加腿軟。
她從未見過晏之緒如此強占的一面，差點要喘不過來氣，不由得輕聲嚶嚀，表達不滿。
晏之緒氣定神閑地松口，讓盛姝回過一口氣，再過來時不覆強勢，而是輕輕的含吮摩挲，帶著安撫的意味。他眼中幽波流轉，仿佛能將人溺斃，盛姝怔怔地看著他，一時之間任由他擺布。
半晌，晏之緒終於停止了動作，他附在盛姝耳邊，低啞的聲音還帶著繾綣的情動：
“不生氣了，嗯？”
經他這麽一提醒，盛姝才猛然意識到，導致今日自己飲酒的罪魁禍首是誰？正是晏之緒！
瞬間懊惱於自己竟然頭腦不清醒被男色蠱惑，盛姝咬了咬唇，翻身坐到一側，偏過頭去不願再看晏之緒。
晏之緒瞧著盛姝這賭氣的小動作，竟也覺得有趣，不過他也不再去招惹盛姝，反而不疾不徐地開口說起了正事：
“今日你為何生氣？”
提起這件事，盛姝便心中發悶，更懶得搭理晏之緒。
晏之緒也不著急，只是反問她：“盛姝，你可還記得新婚夜自己說過什麽？”
新婚那夜，盛姝曾與晏之緒商談，自己會對他以誠相待，希望晏之緒也可以真誠對待自己。
盛姝的表情有些糾結，她確實是那麽說了不錯，但這個承諾也不能抵消她今日的怒氣。
見盛姝想起來了，晏之緒不動聲色地套路她：“以誠相待是你親口承諾，如今我真心詢問，你卻這般對我，是否有毀諾的嫌疑？”
盛姝心中動搖了一下。
她只是氣惱晏之緒，但晏之緒本就不太了解人情，自己是否對她太苛刻了……
察覺到盛姝的猶豫，晏之緒繼續開口：“你是我夫人，夫妻本是一體，你這般賭氣，無法解決問題。”
盛姝理智尚存，斟酌了一下，她嘆了一口氣，有些不太開心地說道：
“我不喜歡你自虐。世人不將你當‘人’看，但你要把自己當做一個人，至少你在我這裏，是和眾生沒什麽區別，要陪我伴我的夫君。”
“但是你為了擺脫夢魘，使用那種極端非人類的手段，是在輕視我這些時日對你的付出和努力，就算真要那樣，至少、至少也同我說一聲。”
在晏之緒面前毫無顧忌地說完這些，盛姝感覺到心情頓時輕松了很多。
果然，她還是不太適應和晏之緒躲躲藏藏。
晏之緒垂眸凝著盛姝，平靜地聽完了盛姝的碎碎念，明白了盛姝那有些曲折的心思。
原來她所求，不過是希望能成為“正常人”，這倒是有意思。
他輕笑了一聲：“你對我有所求，直言便是，我會盡量配合你。”
沒等盛姝再說話，晏之緒便起身抱起了盛姝，將她放到床榻內側，溫聲道：“天色不早了，睡吧。”
盛姝在床榻上打了個滾，隱約覺得晏之緒的話有哪裏不對勁，但醉酒的勁頭還沒消散，她思緒遲鈍，根本理不出一個所以然，幹脆不在想，直接沈沈睡去了。
翌日，盛姝一口氣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因為喝過醒酒湯的緣故，盛姝頭腦清晰了很多，昨夜的回憶漸漸湧入腦海。
想到晏之緒要求自己清醒的時候……盛姝就感覺臉頰一陣漲紅。
直到盛姝回憶起來了睡前和晏之緒的談話。盛姝也不是什麽蠢人，只細細琢磨了一下晏之緒的話，就明白了真正不對勁的地方。
自己那樣說晏之緒，明明是為了晏之緒好，但在晏之緒眼裏，這卻是自己對他的“有所求”？
自己對晏之緒的訴求不過是一個庇護所，這在新婚之後便已經達成，從某種程度來來說，自己其實對晏之緒已經“無所求”。
回顧一下晏之緒過往的人生，恐怕所有人對他“好”或者“善意”，都是有目的性的，所以只有清楚了身邊人靠近的目的，他才會感覺到安心吧……
也難怪自己忽然生氣，晏之緒這麽一個冷淡的人卻一反常態，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心思。
如果目前的狀態能讓晏之緒感覺到放心，那麽不解釋或許也很好……
盛姝心思百轉，最後敲定了想法。
她掀開床簾，揚聲喚道：“多寧，三柒。”
兩個婢女聽見房內動靜，連忙入內服侍盛姝起床。
等盛姝收拾完畢起身去用午膳，正常人家用午膳的時辰早就過去了。
雖然上午未曾進食，感覺有些餓，但盛姝用膳依舊有條不紊。
她瞥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婢女，問道：“首輔呢？”
那婢女答話：“首輔去上早朝後一直沒有回府。”
沒有回府也好，經歷了昨夜的事情，若是直接碰見了晏之緒，盛姝恐怕自己會不知所措。
她用完午膳，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，吩咐道：“多寧，吩咐管家給我備好馬車，我要去書坊。”
說起來，盛姝上一次去書坊，還是沒有入首輔府之前。
她在閨中的時候被繼母柳夫人限制的厲害，難得的樂趣也就是找一些話本子瞧一瞧，多年以來這個愛看話本的習慣便也養成了。
嫁給晏之緒之後首輔府內一直有各種繁雜的事情要忙，如今得了閑，自然是要好好地去書坊淘一淘，看看是否有喜歡的話本子上新。
盛姝在馬車上戴好幕籬，熟門熟路地走進書坊，卻見書坊門口不知何時放置了一塊巨大的木牌，一群人圍堵在四周，熙熙攘攘好不熱鬧。
之前從未見過書坊門口放置這個，盛姝好奇心起，不由走到人群之中去看那大木牌上究竟寫了些什麽。
只一眼，盛姝的目光就沈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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